段星野侧头，只见一身柔米色的女孩子走进卧室。见他醒了，她连忙走近床边，把药和温水放在床头柜上，倾身摸他的额头。

段星野神色漠然看着她，下颔绷了绷，棉被下的掌心掐紧。

「妳为什幺会在这里？」他冷声道。

贝映皱眉，『你发烧了，先吃药——』

「我问妳为什幺会在这里？」段星野打断她。

看着他苍白的脸色，贝映踌躇片刻，比划：『我和允湛他们今天去找你了。』

「找我？」段星野眼神涣散地坐起身，「为什幺要来找我？」

「妳知道今天发生了什幺吗？」

贝映抿唇，手揪住胸口的衣服。

「妳知道他们怎幺说我的？」段星野轻笑一声，「他们说我是个控制不了自己的神经病，说我把妳当成发泄情绪的工具，说我人格有问题，是只会祸害别人的垃圾，说我该死⋯⋯」

他声音颤抖，喉结滚动，似乎在努力控制情绪，眼底的苦笑却愈来愈浓，「⋯⋯也许他们说得对。」

贝映心口一疼，急忙摇头，想比手语反驳他，段星野却垂下头，继续说：「妳看我现在这个样子，大晚上在坟墓堆淋雨淋成这样，还要你们来找我，像个疯子一样。我爸要是看到我现在这样，大概只会更失望吧。」

鼻子发酸，贝映伸手轻碰他，含泪比划：『你不是疯子⋯⋯』

「不是吗？」段星野嗤笑，声音变得急躁，「那为什幺我总是控制不住自己？为什幺我一直在伤害身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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