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低垂，梧桐园被暮色包围。灯光从叶隙间洒落，在石板路上拉出斑驳的影子。仓库里的热闹已散，一行人陆续离开后，穆玖一个人落在最后，慢慢地穿过围墙边那排熟悉的树。

晚风凉得刚刚好，空气中还残留着那瓶情报素的余韵。他没急着回宿舍，只是在树下站了一会儿，像是习惯性地拖延与人群重新接触的时间。

直到校园的钟声响起，他才转身回锦江一中的侧门，慢慢走向宿舍楼。

410宿舍灯是开着的。门没锁，推开时，程准正靠在上舖栏杆上刷手机，见他进来，擡了下眼。

''你怎幺才回来？阳晖都洗完头了。''

穆玖脱下外套搭在椅背，语气平淡 ''路上绕了一点。''

程准瞥他一眼，''你今天有点怪。''

''怎幺怪？''

''像……心事变多了。''

穆玖没说话，仿佛在权衡什幺。他倒了杯水，喝了一口，才缓缓开口 ''我爸结过两次婚。''

程准一愣，''你突然说这个干嘛？''

''以前从没提过，但今天回程的时候，我想起来……那股信息素味道，像我原来家里的檀香。有人会在屋里点，很淡，但会留很久。''

程准靠回墙上，没再开玩笑。他听出对方这是第一次主动谈私事。

''你妈呢？'' 他试探性地问。

穆玖沉默几秒，才道 ''死了。我爸说是口角失控，失手推的。但你知道……就算说得再轻，结局不会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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