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这样过了几周。

薛妤希开始慢慢习惯南阳国中的作息。她学会了数学老师上课会突然抽问人名、学会了哪几间厕所最干净，还学会了福利社排队要避开七年四班刚下课的时间。

她也渐渐明白，有些人不是靠避，就能避得掉的。

比如——陈皓。

走廊上、导师办公室外、水槽边、福利社前，甚至图书馆外的长椅，她总能听见那个不疾不徐、略带倦意却莫名让人注意的声音。或是一阵笑声，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挑衅感，在人群中流动。

最让她火大的，是他最近特别爱玩的一个「游戏」。

只要她走路经过走廊或楼梯间，他总会不动声色地从她右边靠近，然后在擦身的瞬间——

轻轻点一下她的左肩。

她条件反射地回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走廊，或是离她几步远的他，已经转身走远。

起初她还真以为自己多心，还偷偷观察是不是衣角勾到什幺。

直到连续被点三次，她终于确定——这人根本是故意的。

那种点到为止、不动声色却又实在太有存在感的恶作剧，就像午后教室窗外晒进来的阳光，明明知道会晒得头昏，却偏偏无法完全躲开。

某天放学，她终于忍不住了。

又一次被点肩后，她猛地回头，一把瞪住还没来得及闪开的那个人。

「陈皓！你有病喔？」

她气呼呼地喊出口，声音大到连旁边擦地的工友都擡起了头。

他却像早就预料会被逮到一样，站在原地耸耸肩，笑得理直气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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