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在半夜醒来的。不是做梦，也不是惊醒，就是单纯地睁开眼，就醒了。

空间还很暗，窗帘拉得紧紧的，只有床头那盏小灯没关，亮着微微的琥珀光。

因为喝酒，所以我头还有点晕晕的，房间里很静，静到我一度以为自己一个人，直到耳边传来他平稳的呼吸，我才想到我在哪——深的家。

我转过头——他在我身边，侧身睡着，眉眼放松，没有平常那种微蹙的眉头，看着他，忽然有种说不出的感觉，不真实。

昨天的一切太满了，满得像梦，可是这一刻他就在这里，近到我一伸手就能碰到，我悄悄地，伸出指尖，碰了一下他衣袖的边角。

那是他昨天脱下、披在我身上的衬衫，现在被我穿在身上，松松垮垮的，像是被什幺专属的温度包住。我捏了一下袖口，像是想确认这一切是真的。

他没醒，呼吸依旧均匀。

我看着他看了好久，浓密的睫毛、线条刚毅的下巴…久到自己都忘了刚刚为什幺醒来。

然后慢慢闭上眼，又陷回他的枕边，他的手搂了我的腰，稳稳的接住了我。

—

再醒来时，房间比刚刚亮了不少。

但他不在床上。

我坐起身，一时间还有些迷糊。床铺那侧的温度已经散去，但枕头上还留着一点凹陷，像是他最后一次起身时留下的痕迹。

我愣了一下，下意识地扫视了一圈四周。

桌边放着我的手机，萤幕亮着，是他的LINE讯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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