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知道：没资格过问「职业人士」的私生活──遂闭上我这张偶尔不挑场合多言的嘴。

「其实啊，」她停顿一阵，「现在这个时间点，」她稍微放下戒心，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我朋友应该在跟女生约会……」

她举起酒杯，尝一口才继续说：

「我朋友说：有任何情况都会跟我报告。」

是坦承，抑或更多谎言？自她澄净的双瞳流泻真挚的情意──猜不透。

「报告？」

「拍照呀、文字描述呀、录音呀，都会跟我报告──我……」

包厢门突然敞开，一批「公主」递来酒类。

馨嫒暂时闭口，再度举起她的杯子，浅浅沾一口；待工作人员离去，以及身旁欢畅的客人不再花心思瞟我们这边，才继续说：

「就会看情况给朋友建议。」

「建议？」

「建议接下来该做什幺、该说什幺，讨女生欢心……增加成功机率的策略──然后，」她轻咳一声，「看准时机『冲一波。』」

这是我作战时一贯的原则──碰上坚守型的棋手，则移动士卒慢慢推进对方疆域。

「冒昧问一下，」我吞回鲠在喉中的硬块，「妳朋友怎样的人呀？」

「风一样的人吧？」她勉强微笑。

「风？」

「爱去哪就去哪，爱走哪就走哪。」她仰头注视天花板一会儿，才倾头望向我这，「风？」露出不太符合语境的灿然一笑。

「风。」我跟着点头。

她微屈身子，双臂交叉抱胸，前后摆荡一阵，露齿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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