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集:画得够好了,那妳还想怎样?》
画廊的聚会一如往常地浮夸。
水晶灯晃得比天花板还认真,香槟洒得比冰水还慷慨,大家说话的音量从来不经过大脑,全靠高跟鞋与手势撑场。
司容站在画廊角落,穿着黑色西装裙,身边是她自己那张被灯光打得发亮的《月光无声》。
她的画被夸了,画廊卖得动,评论都给了好评,Instagram上的转发也快突破她上次巴黎画展的纪录。
但她心里没什幺感觉,像一块刚从冷藏柜拿出来的乳酪,外头被热闹融化了一层,里面还是冰的。
「司容,来来来,妳刚回国,介绍几位藏家给妳认识,他们对妳这系列很有兴趣。」李晨笑着朝她招手,脸上是熟悉的职业式温柔。
她点点头,过去和几位穿着西装的收藏家握手、微笑、点头、应对。她演得很好,就像她在画里画得一样精准。
但她的注意力,早就飘走了。
她偷偷低头,点开手机,滑进一个她从来没关闭过的小帐号——@yeyi.works。
一则限时动态正闪烁着新图标。
画面是叶漪那间新店的后巷,一面刚油漆过的墙、一个未完工的窗框。文字写着:
「今天的阳光像可以画进去。」
她盯着那句话看了五秒,没有点爱心,没有回应,甚至没有截图,只是滑掉——然后心口像被那面「未完工的窗框」抽了一鞭。
她转过头,正准备回到画作旁边,却听见几个低沉的声音从隔壁展墙后传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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