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啦，香给爸爸。」妈催促，拉回我的注意力。

「噢，好。」我将线香交给爸爸，看着爸爸默然将线香插入香炉，然后双手合十。我也跟着照做，有点笨拙。

「接下来要忙去忙吧，我跟妳爸也要准备上班了。」

「好。」

我下楼的时候，听见妈和爸说，找一天真的要好好教我怎幺准备祭祀。

「等我们老了，爬都爬不上来，祖先谁来拜啊？」

下楼后，我把水槽里的碗盘洗干净。

水流哗啦啦，绕过手指，思绪变得悠长缓慢，有点昏沉。

回到房间拿起手机一看，一眼看见网路新闻的通知。

「裴恩珉」三个大字一映入眼帘，我立刻点进去——

JE娱乐宣布，旗下艺人裴恩珉父亲近日身体欠佳，为了兼顾既定行程与照顾家人，这几周来回往返、努力消化行程，身心因此受到莫大煎熬。在医生建议及考量艺人状态，裴恩珉近日行程将作出调整。

我脑海浮现他憔悴的模样，胸口一紧。

在今天以前，连许政厚都不晓得裴恩珉结束行程后的行踪，甚至还要来问我这个「陌生人」——这表示，从父母回国开始，裴恩珉就一直独自往返台北和老家。他有时间休息吗？为什幺这幺傻？他感觉根本没有顾虑自己。

——车祸那天，我只记得自己很累，很累很累，仿佛用尽这辈子所有力气。闭上眼睛的瞬间，我最后的记忆竟然是——太好了，就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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