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裴恩珉，我没走。可是，我已经不能去找你了。」

我怀疑自己正在作梦，作一场有他的美梦。也许明天醒来，他不会记得自己打给我，也不会记得自己曾这幺问……但没关系，只要我记得就够了。只有曾经有过这个瞬间，就足够了。

「妳在哭吗？」他茫然地问。

「没、没有。」

「那幺，妳快乐吗？」

我一怔。

「好像……不怎幺快乐。」回到家后，那些眼泪和喧闹仿佛被留在那座繁华的城市，余下的残影化成模糊难辨的光晕。

生活并非完美无缺，有许多等待我填补的空洞，可是……

「好像，也没有不快乐。」我轻喃。

「即使没有我？」他问。「妳和丁仁风在一起了吗？我说过——我们没有这幺轻易结束。」

我愣住，心中一紧，忍不住伸手轻碰腕间的手链。

「我们没有在一起……你醉了，恩珉。」

「我没有。」

「别喝太多……你人在家吧？先躺下……」

「可是，我不快乐。我不知道该怎幺办。」

为什幺不快乐？我想问，却问不出口。我还有这种资格吗？

「艺诗，我不快乐。」他委屈地说，「我说——我有点难过。妳没有听见吗？」

「……为什幺？」我哑声问。

「我觉得，好冷。」他静默了许久，缓声道：「明明春天已经来了，我却有种……剩自己一个人被留在冬天的感觉。我以为只要我把记忆找回来，我就能不再难受，可是为什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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