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森跟我告白了。」

就算已从侯欣怡口中听说，但当事实真正由周颖童所传达时，我仍感到思绪在逐渐崩塌，仿佛有只手在我胸口用力拉扯，我想挥开它，却又不得其法。

「上礼拜联合社聚那天，可能是被其他人怂恿，回程他陪我去搭车的时候忽然就说了……刚刚妳看到的那些人也都在场。」和我一起坐在长椅上，她边把玩着自己的手指边细声道：「当下我根本没有思考的空间，也不想迎合其他人的期待仓促接受，就请他让我考虑几天，想好了再给他答案。」

难怪最近他们的互动突然变得没那幺热络，看来不是想回避我，而是处在关系尚未确立的尴尬期──周颖童暂且退了一步，想看清楚自己的心。

面对感情，她比我想像中的还要认真和谨慎，并没有一味沉溺在暧昧的美好氛围里，遗忘了其他现实因素的干扰和催化。

「所以直到现在，妳都还没想好吗？」当下没能收到答复，等着等着就过了一个礼拜，我想，赖毅森此刻一定非常焦虑。

她缓缓颔首，微扯了下嘴角。

「可能是我太不干脆了吧，其他人才会把矛头指向妳，觉得我是因为顾虑妳的缘故，变成胆小鬼了。」话音甫落，她却倏然擡眸，语气变得急迫，貌似打算将心里话一鼓作气全说出来：「我知道妳和他从小一起长大，十多年的光阴，你们对彼此来说肯定都很重要，谁也无法取代，有些在外人看来像是情侣一样的举动，对你们来说可能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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