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医院后,她感染了严重的发烧,虽然如此,嘴巴却还不停的喊着那女孩的名字,直到昏迷不醒为止。
沉睡好几天的她,醒来后却突然说:「我想留些东西给她,因为,我怕下一次,再次闭上眼睛就睁不开了。」
这是她跟神约定的最后奇迹。
那之后,她总是这样对我说。
天知道,这是不是她的一场梦,所以我总是要她当做没这回事信任我。
结果,她的病却每下愈况的可怕,化疗让她看起来更衰弱了。
本来让她引以为傲的头发都掉光了,四肢也不再有力,只能不停的颤抖着。
还记得,就在她第一次握不住玻璃杯时,那锵-一声,似乎把她内心唯一残存的希望,毁了。
那本来已经够微弱的生命火焰,又变得更渺小了,她的眼神总是这样告诉我。
后来,她连电话也握不紧了…。
所以我成为她专属的电话筒,我拿着,这样她才可以继续跟那女孩讲话,虽然每次都让人这幺辛酸不已。
「嘿-我又食言了,对不起喔!」她微弱的气声,让她的伪装听起来有些失败。
「再等我一次,再一次嘛!也许下个月…我就出院了。」她总是像这样说着无数次的谎言。
挂下电话后,在她眼眶打转已久的眼泪又扑簌簌的掉了。
她很痛苦的看着我,那本来美丽清秀的大眼睛,如今却红肿的跟核桃一样,让人渐渐的力不从心。
化疗的过程很痛苦,身上无一处不是打过针的痕迹,不是吗啡、止痛,就是副作用的呕吐,她也曾哭着要我帮她拔管,然后又继续崩溃大哭,因为,她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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