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一走，我便不再进食，到了第三天，就连水也不肯喝。

哥哥日日来看我，见我不吃不喝不言语，非常着急，却一点办法也没有。他有时候在我床边嚷嚷着说：「有什幺不痛快就说啊，何必折磨自己？我知道，妳是在恨我吧！」吼完了他又低声下气地劝道：「好了好了，别再饿自己了，妳不为自己想，也该为父王想想吧？妳让爹太伤心了，我每回从妳这儿出来，父王总问我妳好些了没有、吃饭了没有？听妳还在挨饿，父王的心绪真是坏极了，一整个晚上不说话……有蓉，妳忍心让父王难受幺？啊，妳忍心幺？他话是说得严厉了些，但心里却不是这幺想的，妳知道，父王最疼爱的人就是妳呀！」

「我知道。」我躺着说。「我知道父王疼我。」

「那妳就不应该让他难过。孝顺，妳就是这样孝顺爹的幺？」哥哥见我肯说话，心里一宽，赶紧坐下来。「我知道妳生气，妳气的是我，是我带兵回来的，是我对着瑀拔剑──妳尽管恨我，别恨父王，别拿自己身体出气！」

我笑一笑，无力地说：「我不恨你也不恨父王，不恨任何人。」停了一停，慢慢地说，「哥哥，春天你又要上战场了。」

「唔。」哥哥回答得很轻描淡写，他叹寣气，说：「我从军，上战场是兵家常事，也算不得什幺。」

「这次在战场上，倘若你和瑀正面对上了，你会杀他吗？」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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