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竣秦一到家,意外地同时看见姑姑和姑丈在家,他们两人正赶着要出去,一看到他,姑姑急忙拉住他,「竣秦!你刚好回来真是太好了,快跟我去医院!」
「怎幺了吗?」
「医生刚刚通知我,你爷爷快不行了,今晚是关键期,但应该撑不到明天。」
爷爷前阵子住院了,最近似乎病情恶化,但他没去看过爷爷,并不清楚详情,虽说对爷爷没什幺好感,但姑姑突然说爷爷要过世了,还是令他感到讶然。
「我通知哥了,他说会尽快赶来,今晚我们会在医院待很晚,我们先去吃自助餐,尽快吃完再去医院,到时他会在医院跟我们会合。」
比起跟他没什幺感情的爷爷,他比较期待见到很久不见的父亲。
赶到医院后,父亲尚未前来,似乎路上塞车还是有事,虽然才到傍晚,但刚从外县市赶回来就直奔医院的姑姑和姑丈两人,已坐在病房外的椅子上打盹,其它一些亲戚也来了,轮番进入病房探视后,轮到了他,他缓步踱入病房。
插着呼吸管以及被各式医疗器材包围的爷爷,陷入了深沉的睡眠,但不规律的呼吸与心跳,不见断地惊扰着他的梦。
十几年不见,爷爷比上次见面时更为消瘦,一脸凶恶的横肉松垮垮地挂在脸上,无奈地悼记已不复返的岁月。
这副陌生的躯体,不久后将要停止呼吸,成为一具尸体,但那了无生气的模样,以及不知道是否还存在的意识,让他觉得,爷爷的灵魂仿佛已经不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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