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呼喊，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沈艺在当晚就过世了，躺在床上，面容非常安详，没有丝毫的痛苦与恐惧，嘴角还带着笑，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一样。

在告别式上，沈桢将自己布满泪水的脸埋进丈夫的胸口，像在害怕什幺似的，她揪紧手中的所有。

「沈桢，我在这。」轻拍着那看起来软弱的背，齐轩心疼的拥紧她。

等到了一段落，沈桢又是一副淡漠的模样，一样穿着黑色洋装，只是盘起的头发有些散落，礼貌性的微笑和交谈。

当送走各个前来的人，转身，她对身后的男人回以一个微笑。

「我应该大哭的，对吧？」

沈桢牵起齐轩的手，脸上露出的表情，像是迷了路的孩子，那样的脆弱与茫然。

「不用去管那些人，妳就是妳。」

沈桢上前，拥抱了下自己的丈夫，如果可以，她多幺希望自己也可以痛哭到昏倒，而不是压抑的、痛苦的，泪水与血交融后在心中淌流，安静的让大家以为她无所谓，她一点都不在乎。

「如果有天我也走了，请你，一定要哭阿，就算是赏自己两巴掌痛到哭也行。」沈桢放开手，一边开玩笑的说着一边朝门的方向走去，她知道对方一定会气急败坏的骂她一顿。

「我想，这应该跟我们的孩子说。」齐轩从后抱住沈桢，将手放在那平坦的小腹上，虽然隔着衣服，但是他还是能感受的到其中孕育着的小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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