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后我拖到最后一刻离开教室，但一到导师办公室，便被老师领着，穿越校园，往钢琴教室走去。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心理准备了，可是又害怕邵青云看见我出现后，会不会觉得我是反复无常的人？

「别紧张。」

老师走在前头，很罕见的，他没有回头看我是不是有跟上或是走得特别慢，很稳重的背影及低沉的嗓音的确有安抚的效果。

「我不想恢复正常。」加快脚步，我选择走在老师斜后方一步以内，对老师要笑不笑的说：「紧张会使一个人更专注，专注才会有好结果。」

老师轻笑出声，他紧绷的脸部线条终于软化，好像他截至刚才为止还在为了某件事不开心，有雨过天晴的感觉。

「真开心我教到了妳这个好学生！」

「我什幺都还没学到啊。」

「心，我看见妳的心了！一个好老师就需要开导有心理障碍的学生，现在好了，妳不需要我开导了！」

老师的步伐好像变得轻盈了，在黄昏中，一跃一跳的影子在地面上延长。

「我的心理障碍还在，我非常肯定。」真希望老师别高兴得太早，我的爆米花病没有根治，现在不过是在做表面急救。等到上了台，或许就软脚，也或许还没上台，我就落跑了。

「没有的事，从妳懂得『紧张使人专注』这句话开始，妳就开始走出封闭的水井了，以后的妳不会再是肥青蛙，是只天鹅，而且是白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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