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说太岁带着天罗子,在岭北矮山附近,寻了一处山洞栖身。
说太岁熟练地在幽洞深处架起篝火,打石生燃,不刻之间,火苗由木枝细微之处缓缓晕染、扩出一方温暖、一方明亮,却让说太岁缓缓看清了、黑暗之中天罗子那张落寞的面容。
自下山时起,天罗子便默然不言,一张原应清清秀秀的面容掩不住内心的失落,垮出一片哀伤。说太岁欲安慰他,他听了、总仰起眸,强颜扯出一抹笑,笑着说:「师父,我没事的,什幺白梅花,都是母后哄我的,我不要当真了。」
可天罗子语一落、低下头的瞬间,却又让说太岁分分明明地捕捉到、他面上那一丝再度窜起的失落,逃不过那双细腻的褐金眸眼。他知道,天罗子是怕自己担心,所以强颜欢笑,就如同幼时,说太岁与他一同乘马,天罗子总在自己身前偷偷哭泣,却一次也不曾瞒过他双眼。
「你若难过,便哭出来,许会好些。」隔着篝火,说太岁望着他的轮廓,沉声道。
「我想哭……可不知道为什幺,哭不出来。」天罗子眉眼低顺,闷闷地道。乍见那一片无花的梅林时,他着实怔傻了,难过得想哭,可眼眶酸酸涩涩、就是流不下泪,只在额角隐隐约约裂疼着。
幼时,每回哭泣过后,心里的悲伤都能得到稍稍纾解,一切情绪方不那幺强烈、不那幺痛心。可流不下泪的感觉,格外难受,好似心口里、脑海里的悲伤,皆成了勃发却得不到疏濬的山洪,让一堵坚固的堤给牢牢挡着,在体内兀自膨胀,沉重得仿佛令他窒息,几乎要折磨尽他的身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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