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度略高的唇，擦过我的嘴。

随着柔软触感传来的气味香甜，蜂蜜揉合了青草味。我想问男人怎会有如此诱人的清香，但我没有空。

扶着他宽厚的双肩，我侧着脸，含上他泛红的右耳，蚕食般地轻轻啃咬。

我能感受他轻微的颤动，他沉沉的吐息散在我颊边凌乱的发。我阖上眼，只手探入他衬衫的后领，细细抚摸他背上结痂的疤。

他放轻力道拨开垂落在我颈边的长发，身体前倾，在我颈项印上一吻。

那一夜，我刚满十六岁，却不是第一次脱轨。

十六岁的女孩不该面对面坐在男人的大腿上，不该在这种深夜逗留夜店，不该明明没有醉，还肆意对陌生男人做出各种挑逗。

不好意思，我全做了。

巨大的电音震耳，周遭狂欢叫嚣，许多打扮裸露的女人贴着经验老到的男人旋转热舞，闪烁的雷射灯光随着音乐节奏一明一灭。

酒气醺人，烟味弥漫。

我不是夜店小姐或酒店妹，我只是喜欢这里。狂乱的氛围，有助麻痹现实，再放大逾越道德的愉悦。

从夜店移动到汽车旅馆，其实用不上几分钟。

当夜的最后，我们肩并肩步行。

路途上，丝丝有些凉意袭来，他脱下身上的黑色大衣，披上我的肩。我怔怔拉了拉挂在我肩头上的衣料，维持着脚下步伐，擡头望向他。

「不要冷到了。」

他是那幺说的。低沉温润的嗓音，令我笑开，也令我想哭。

那一年，我年仅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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