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黄鸟想了许久，仍是弄不明白哮天犬那日所言。

牠那时怎幺说来着？

牠说，「我不愿化做人形，只因一旦成了人，就容易有了不该有的心思。」

可⋯不该有的心思，是什幺呢？

那她变成了人，也会对帝君有不该有的心思吗？

但她倒没察觉什幺不对，还是像以前一样，喜欢缠着帝君，哪有什幺不同？

更何况变成人多好，她能做许多以前做不到的事了。

她能替帝君烧水煮茶、能替帝君折衣叠被，还能替帝君暖床！

嗯⋯虽然每次都被文昌帝君轰走就是。

传奇里不就有个黄香温席的故事吗？为什幺人家就能列为二十四孝，她对帝君的一片好意就只换来他一句冷血无情的「男女授受不亲」？

虽是心下愤然，可想到文昌帝君头一回见到她窝在被中，那副气得脸红脖子粗的模样，她就忍不住失笑。

只是这幺一来，她口中唱着的曲就走了调，不过转错了一个音，就闻得一道清冷嗓音，「再一次。」

她一吐舌，悬在树梢的小脚荡啊荡的，有点不甘愿。

等不到她的回应，那声略沉，「别让我说第二次。」

那曲多长啊！再从头一次可累人了。

可她不敢抗议，清了清喉又从头唱起，「閟宫有侐，实实枚枚。赫赫姜嫄，其德不回⋯」

是啊，她会唱歌了，还是帝君一字一句教的。

分明她才是黄莺所化，可她还是觉得文昌帝君的清嗓比自己好听上数倍有余，只可惜他教她识谱辨音后就再没听他唱过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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