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假就在这些「借」与「还」之间度过了，不过对于詹渊来说，不如说是「顶楼」与「书」之间。

凌阳才短短暑假就把七八十本书看个透透彻彻，连詹渊也暗暗吃惊。

难怪她说过图书馆的书都看光了，饶是詹渊这类爱书人，也不曾看完整个图书室里的书籍。

「喏，我看完了。」凌阳一次次的说，每次的书籍都不会比上次少。

借的次数和借的书籍量成函数，还是递增函数。像是爬山一样啊，看着前方就这样绵延的耸上去，遥不可及。

「妳喜欢看书？」

他曾经问过她，却是后来才领悟的。

每一本书，都是一整个世界。

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故事。

「你要去读大学了吗？」凌阳坐在顶楼，歪着头问他，无辜，她这模样更让人舍不得。

他没回答。不过，沉默永远都是最悲痛的答案。

这时候彼此才知道，离别的时刻，是近了。

「在这附近吗？会回来吗？」凌阳突然又是一反平时的冷静自若，不同的是，她并不是为了书而激动，似乎是为了他。

他心跳猛然一跳。

「有点远。不过会回来的。」詹渊淡淡的说，尽量不表现出内心如浪涛翻涌的景象。

「那我以后……」凌阳小声的说。詹渊却听不见。

是风吹得散了？还是那声音太过微弱？

「妳说什幺？」詹渊瞇起眼，也不眨的看着她，盯着她，像是在用眼神凌迟着。

「……」凌阳没说话。

「我刚没听清。」詹渊还是微瞇着眼瞧她，眼里带了一些看不清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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