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渊……学长。」一天，当詹渊反常的破例在教室里自个儿读书，风轻轻的吹过，撩着詹渊的心。

他昨天，是说太过了。

只是有个开关，被触动了，就一发不可收拾。

像是一堆石头叠在一起，层层磊磊，取了一颗、两颗，当支持不住时，整面石墙，砰然而倒。

明明之前他和自己已经约定好，却又自行打破规则。

他依然愧疚。

他在等她。

他猜测，她或许会来。

她一直都是那幺的淡然，但詹渊知道她的心里和她一样，都是不安、惶恐的。

我们为了所爱的那一刻起，情绪便已失去。

「也许，我是为了忘记自己。」

他很后悔。

他等着，然后，她来了。

然后，她同样破例的叫了他一声「学长」。

和记忆里的那声音重叠，仿佛，她还在。

「学弟。」

他猛然擡头，看她难得脸上露出淡漠以外的表情。

「对不起，我那天──」凌阳要说出口时，詹渊倏地打断，「是我要说对不起。那跟妳……没有关系。妳没有错。」

「妳没有错。」

他曾经对着她说，以为这样，她就能永远的陪伴。

陪他一世。

而他也能陪她。

「对不起。」

如一把冰锥一般的话语，刺进他心窝里。翻腾、绞痛，如同孤帆遇上了暴风雨，摇摇荡荡。

「学长，我不知道那──」凌阳又欲出声，詹渊却猛然擡手制止。

「我说了，没关系。」他沉稳坚定而又带些威严的嗓音让她不敢违抗，只能噤声。「这是我自己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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