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医院门口，全身冒汗，却不只是因为炎热。

正确来说这不是一间医院，而是生育中心。叶亦棋仰望眼前这栋暗红色具现代感的建筑，觉得有些难以呼吸。

他心中充满「只能这样、没有其他选择了」这样无奈又绝望的念头，不断说服自己克服恐惧踏进去。脑中浮现母亲的脸，和不久前医生说的话，叶亦棋闭了闭眼，深吸口气踏进去。一通过自动门，扑面而来的冷气让他不由得一颤，心中寒意更盛。墙壁漆成淡淡的粉红色，院内播放轻柔的音乐，而叶亦棋却丝毫无法放松，他驱使僵硬的手脚走向圆弧形的柜台。站在后方的柜台小姐对他微笑。

「您好，请问有预约挂号吗？」

「有……」

叶亦棋努力维持若无其事的模样，填写病历表。柜台小姐在看到他预约的科别时眼中掠过一丝疑惑，但仍挂着亲切的微笑告诉他看诊室的位置。叶亦棋转身走向左侧走廊，墙上色彩鲜艳的现代画看在他眼中与黑白无异，他来到第三扇门前，敲了敲。

前来开门的护士下意识往旁边看了看，露出讶异的表情。

「你是……？」

「……我是预约要来看诊的叶亦棋。要做健康评估。」

叶亦棋从干涩的喉中挤出声音，发现自己双手不听使唤地颤抖，连忙藏到身后紧紧相握。

「叶亦棋……先生？」

护士让他进入，带着不明所以的表情在他身后关上门。门「喀搭」一声关上，听起来冰冷像在宣判他的死刑。叶亦棋下意识看了一眼紧闭的门，有种想夺门而出的冲动，但他低头在医生对面坐下，局促地双手交握。办公桌后的中年医生露出错愕的表情，和护士对望一眼，看着电脑画面上标题为『捐卵申请』的个人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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