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结束，徐晋阳坐在床上很久，直到方丽华端着一杯热茶走进来，他才有了动静。

  她走到桌边把茶杯放好，然后缓缓坐下，面色复杂，「晋阳，你爸他……」她叹了一声，面色无奈，「你清楚他是什幺脾气，也别再跟那种同学来往了，知道吗？」

  「阿姨。」

  他这一喊，方丽华不禁浮现尴尬之色，徐樊智在的时候──他才会喊她妈。因为要是不喊，徐樊智的理智线恐怕又会断裂，所以这成了他们不可言喻的默契。

  「其实妳不用勉强自己对我扮演妈妈的角色，我不在意，反正我们本来就是……」

  「晋阳！」她厉声打断，徐晋阳就没说话了，「就算你跟晋东不是我们亲生的，但我们也把你们当作亲生的孩子照顾──我哪里让你觉得不开心，你可以说出来，你都高中了，该成熟一点！」

  说到最后，她也是不禁激动了。

  她以一个后母的心情，多年来告诉自己要好好接受这两个孩子。自己不孕是事实，夫妻彼此心中不是没有芥蒂。但就算想付出，孩子却不见得领情，更不敢想回馈。

  在教养上，她不敢打骂，却也不知道该如何关心。起初也没这幺尴尬的，要不是、要不是被婆婆说漏嘴，兄弟俩哪可能知道这些陈年往事？

  不过她其实低估了徐晋阳，他知道的，其实比她所知的更多。

  「……我累了，想睡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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