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顾寒要单陌先去洗澡，洗完出来做习题。

单陌撇撇嘴，嘴里碎念，不满十张习题这个要求，十张啊！精神病？就算她也有想过不能再放纵自己，但一下来十张，还是很招架不住的啊。

其实最根本，还是她很排斥认真的。

以前，她总是会倾尽全力做一件事，不论大事亦小事，只要是会被父亲知道的事，她都会想着认真去做到最好，为的只是得到肯定，一句父亲的肯定。

后来，她累了，觉得这样的日子太煎熬了。她努力了这幺这幺久，连父亲的一句还好都没有换到，何况，她要的是肯定，是可以。

啊，倒是换到了一句。

妳还不够好。也是还好吧？是吗？

某天，她面无表情，不带情绪，努力在她的父亲面前擡起头，轻道出口，「我很难过。」

「总有一天，妳会厌恶现在难过的自己。」连顿都没有，他的父亲秒回，像是早知道，她会说出这幺废物的话。

当他将期望加诸在自己身上的同时，她正在努力的呼吸，那些压迫感她从来就没有说出口。而也她早知道父亲会这样对她说。

「妳是我的女儿，水平不该只是这样，妳还不够努力。」

妳还不够努力。

不知道这是第几次被父亲这幺训话，她是忍不了了，可眼里的晶莹没有落下，拚命抑制着颤抖的双唇，她正在试图找回自己的声音。

然而在她找到之前，她的父亲又开了口，堵住她想要出口的所有句子：「这是妳应该要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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