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那位同学，麻烦过来一下。」

高晓绫回过头去，看见一身绿色军服的男性教官正站在楼梯口，笑吟吟地晃了晃手中的服仪违规单。再往下一看，一条改过的紧身制服裤、一双明显不合规定的蓝白拖。

她瞄了一眼身后的教室前门。

又瞄了一眼教官手中的违规单。

思考了两秒钟。

扬起笑容。

「不要。」

先是冲进教室把教官引进后门，再从前门冲出教室拔足狂奔。意识到自己正和教官在高三所在的楼房玩你追我跑，高晓绫荒谬地大笑出声，笑声、拖鞋拍在地面的声音、教官的喝止声响彻整条走廊。有同学从窗户探出头，大声叫好。

高晓绫索性将拖鞋踢开。两人追逐着来到走廊底端的楼梯边，她骑上扶手直接滑到一楼，在被教官伸手揪住后领之前连滚带爬地翻进女厕、锁上大门。

她靠着门剧烈喘息着，又哑着嗓子爆出一串笑声。

厕所靠操场的方向有一扇窗户。她不急着翻出去，而是从洗手槽底下拽出水桶，装满一整桶水，等在窗边。

不出所料，一个人影出现在窗外。高晓绫大笑着，使劲一甩，将整桶水泼了过去。

然后她嘴角的弧度僵住了。

站在那里的不是教官。

「安、安娜。」

「早啊。」全身湿透的少女微微擡高下巴，露出危险的微笑。

十二月的冬天，天空飘着细雨。两个高三生，一个光脚、一个全身湿透，施施然穿过无人的操场，向着位于地下一楼的泳池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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