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年三十，如果真的要我数，恐怕不超过五个人吧？」他比了五根手指，「妳心中那份名单，等再过个几年，可能还会有新的名字添上去，也可能有些人会从妳那份名单中剔除；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名单上的人会越来越少。」

我看着自己的十指，每根手指都代表一个人名；随着年龄增长，名单上的人会越来越少……

「人心变得很快，幼璇，我相信妳自己在经历这段高中生活之后，多少也有体认吧？」他收拾着背包，说话的语气像是经历过切肤之痛。「真正值得信任的人，比妳想像中要少得多了。」

我没回话，祐炘老师似乎看出我的低落，轻轻敲着桌子。「同样的，别人也会用类似的标准看妳；幼璇，有时候决定朋友值不值得信任，关键取决于自己。」

「怎幺说？」

「因为人是相对的，信任感就在彼此来往之间不断增减。」他背起背包，指了指教室门口，我先走出去，而他一如往常的再次确认所有电器都已经关掉之后，把门锁起来。

「意思是……因为我做了让她们值得相信的事，所以她们也会值得我去相信喽？」反之亦然。

「大概是这样！只是麻烦的是，妳根本不知道妳做的某件事在别人心中究竟是加分还是扣分！」他摊手。「人就是这幺复杂。」

我想起静芸在知道我跟昱薇在交往时所露出的笑容……然后是她极力在昱薇面前解释的模样，尽管我没看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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