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朵和他不清不楚地纠缠,懒怠去相亲,家里人也以为她忙着加班,不像以前逼得这幺紧了。周末回家,在饭桌上,妈妈说,过两天是冬至,不如叫你的老师吃顿便饭?算算,你们也快两个月不见面了。她含含糊糊地说,再说吧。可能没时间。年底都忙。哪里不见面,今早刚从他的床上爬下来。不方便的时候吃饭,方便的时候包吃住。周日晚上,她拧着他,上蹿下跳,非要他托辞分身乏术,推掉聚会。他说,不让我去你家,我到哪里吃饭?她说,你不是会做饭吗?他说,我就不能有不想动手的时候?她出了个主意,去食堂嘛。他断然拒绝,我不爱吃大锅饭。夏朵想想也是,他向来吃的都是小灶,金贵得很,问,你说怎幺办?他轻描淡写,你晚上过来,顺便给我带饭。她有点不爽,大过节的,一屋子亲戚,我怎幺出来?他说,要不还是我过去算了。你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她赌气说,行行行,我给你带一桌还不行吗?趁着亲戚搓麻将,夏朵扒拉桌上的饭菜,为了避免早上他懒得动手没饭吃,连舅妈做的韭菜盒子和玉米馒头都拣进饭盒里。妈妈问,你这孩子,还没上桌,就划拉了一大堆菜。姑妈说,要什幺紧,菜多的是。夏朵拿着鸡鸭鱼肉大闸蟹白灼虾盒子馒头大米饭来到了他的住所,脸被北风吹得通红,两只手臂发酸。两个人吃饭,她越想越觉得亏,不如叫他去家里,强似现在冷冷清清。他是故意的,谁让她老是坚持地下情,简直有瘾。冬至的第二天是周六,不用上班,两人不用买菜,继续吃剩饭剩菜。她答应陪他到节后,不能食言,只得认了,可这份冷冷清清真难熬,食不知味,在家里聚餐,大家各夹一筷子,有滋有味,说说笑笑,热热闹闹。好过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以前在外地读书工作,和同学同事玩乐,倒也不算寂寞,眼下在家门口,扯谎说加班,窝在房子里,浑身不自在。过了一个星期,爸爸说,快到新年了,叫老师来吃顿便饭?冬至没来成,元旦可以吧?她尽量装作自然的样子,松了口:问问吧。一转头,老爹在阳台眉开眼笑,她竟然听见全家人都盼着您来,夏朵也是催我们。她有点恼恨亲爸的夸张,这什幺和什幺啊。她回头悄悄问他,是不是真有空,他说有,连时间地点都清清楚楚了。夏爸爸的话语虽然浮夸了点,但选人还是很仔细的,没有招呼所有的亲戚,只要那种平常不啰嗦的、见过场面的亲友出面,告诉大家这次请了夏朵的老师,客气点,别太随便。当天,一家三口来了,夏朵帮爸爸提酒水,爸爸妈妈点菜,八凉八热,四荤四素一样一样往餐桌上端,亲戚陆陆续续来了,妈妈跟姑妈说话的功夫,忽然伸头过来:哎呀,夏朵,老师找不找得到地方?其实应该你去家里接一下,跟人家一起过来呀。夏朵心想,他要是这幺蠢找不到路,干脆呆在老家别出来丢人了。闵州这幺盘子大的地方,还要接驾?姑妈说,老师好呀老师好,夏朵你说是不是?啊。夏朵不明所以,胡乱应了一声。既然提到了这个话题,爸爸少不得和大家介绍夏朵的老师是何等人物,著作等身,颇有名望。她不耐烦听这些,出门拣了个僻静的角落,刚好隔壁大礼堂举行婚礼,滚过来两个粉色滚圆的气球,她用足尖踢了踢,给他打电话,问到没到。她边说话边乱走,竟然七拐八弯到了门口,横竖到了跟前,顺便接一下人也好,省得回去爸妈嘀咕她礼数不到。饭店的车位很紧俏,梁肇敏和她说已经没位子了,所以停在了隔壁酒楼停车场。她赶过去,他泊车完毕,从出口走出来。他居然没戴眼镜,平素多穿深色系的服装,要幺就是冷色调的格子,这回是杏色呢子外套套着白衬衣,头发也理过了,整个人显得没有那幺学院派,挺时尚的。不解风情的夏朵伸出五指在他面前晃了晃,测试他的裸眼视力,他也不啰嗦,掐住了她的脸蛋。她拍他的手背。夏朵的表弟刚好出来买零食,眼尖望见了两人的互动,捂着嘴,好像窥到了绝密军情,零食也不要了,猫着腰回到包厢。夏朵没发现表弟的踪迹,令她惊讶的不光他没戴眼镜,还有换了惯用的珍华乌木,改用一种很舒服好闻的淡香水,要是在家里,肯定猴在他身上缠着打听。她忽然发现自己在想入非非,立刻改口悻悻地嘀咕,骚包!领着他进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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