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一上台,她的眼睛就一直盯着他,盯到似乎连眨眼都没有。十年了!她等了十年,怎幺可以不看个够!只是她想要看清楚很难,一来她坐的位置比较靠边边;二来她的眼泪一直模糊了双眼,任她怎幺看,就只是个模糊的影子。会坐在边边,是不想让别人发现她在拭泪。看人的是李妍如,某大贸易公司的业务副理。被看的是罗伟,学有专精,刚从国外载誉归来的学人。

妍如已经十年没有如此公开哭过了,最后一次,没有躲在被窝的痛哭,是她决定瞒着罗伟,不让他知道家里的变故,狠心的与他分手。此后,不管她在职场上,碰到任何状况,她都没有让自己在公开场合,掉一滴眼泪,最多就是噙在眼眶中,硬是不让泪流下来。

她会忍住,回到家中,关起房门,再让那忍住的泪,轻滑下脸颊。有时坐在镜前;有时泪洒枕巾。但都是轻滑无声,一方面不想惊动家中二老;一方面在妍如的感受中,最痛的事都发生了,这些小委屈根本不算甚幺。

当主持人领着罗伟走上讲台时,他觉得有些熟悉感。当初,他和妍如也曾来到类似的演讲厅,只是当时他坐在台下,旁边坐着牵动他一生的人。李妍如这个名字,已牢牢刻在他的心版上,要罗伟忘了她,除非有一天,罗伟忘了自己。

演讲快要结束了,已经到了来宾提问时间。妍如总算止住了泪,虽然还是无法完全看清,但比起刚才已经比较清楚了。感觉上,虽然过了十年,他并没有变多少,仍然是她记忆中的样子,只是多了书卷气。声音则比十年前,多了些沉稳与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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