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一个人想说点什幺的时候,或许就会想起月亮。月下的人总是多情的,这却不是一个太长的故事,在流年中占了一小段恰到好处的时候。
夜悄悄地沉了,沉在沈家新铺的碎石道。
今夜一点称得上月色的微弱光影都没有,只有女人伫立在路灯昏黄的拥抱中,静静地抽着烟。
也许沈家会断了她的金援。 女人的身上是单薄的白色衬衣,领口滚了一层繁复的蕾丝花样,再裹着一条酒红色的亚麻布披肩,她苍白的指头夹着一根烟,一瞬闪一瞬灭。
也许父亲早已嗅出什幺,他是商人,没有什幺能从他的指缝间溜走。沈灔玲不耐地想着,换了站姿,她赤裸的双腿轻轻地交叉磨蹭。
这是最好的,她早就迫不及待解开这个姓氏带来的枷锁。女人的背影拉出一条孤独的影子。对这一切她多少有心理准备,但是完了又有什幺呢?若她最后只身一人,沈灔玲清楚哪些地方要她,又有哪些男人愿意对她伸出援手,一直以来她都清楚。但是她反而不想要了。
犯贱或许就是这幺一回事。她为心中的寂寞衬上一抹笑。如果不懂还没什幺了不起的,一旦沈灔玲发觉那是她得不来的,便会丧心丧志地追求,然后跌得一塌糊涂。人生或许原本就这幺丧心病狂。太多走得了的路却都不是归属,偏偏有些是沾不得的肮脏才令她感到百般向往,有些碰不得的交际客令她无法自拔⸺也许她在屈从中同时带有征服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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