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梓晨呆呆地坐在图书馆的座位上，桌上摊着数学讲义，她手上却捧着一本闲书，严昱尧拿着水杯和药出现在门口，看到栾梓晨手里的书挑了挑眉，走到她桌前：「早餐吃了吗……怎幺在看这个？」忧郁症容易食欲不振，栾梓晨当初就是不想吃东西才会低血糖被送到保健室，严昱尧现在每天监督她吃饭，希望这个症状在她出国前能改善。医生说的话严昱尧现在还能倒背如流：「一般人也会有情绪起伏，但程度控制在一个正常的范围，妳的情绪起伏会比别人剧烈，但这不代表妳的情绪控管出了问题，妳只是生病了，累了，这不是妳的错，把它治好就好了。」「忧郁症的症状很多，在不同病例身上会有不同的症状，像她就是食欲不振、睡眠障碍和疼痛，除了吃药以外，可以试着帮她矫正生活习惯，比如规律的作息，包括吃饭和睡觉，也可以换个环境，最重要的是不要刺激她，以免憾事发生。」说这句话的时候，老医生的视线落在林翊身上，严昱尧似有所感，却什幺都没问。

《人间失格》，会刺激到她吗？好像会。想起那位热衷于自杀的作家和栾梓晨盯着天空的神情，严昱尧背脊发凉，手掌盖住书页：「走吧，去辅导室。」栾梓晨皱眉，小声嘟囔：「我不喜欢去辅导室。」因为之前林翊的事，她现在对所有老师都没什幺好感，除了主任。「今天没有要问妳一堆奇怪的问题了，说说故事而已。」就像能读懂栾梓晨的心思一般，严昱尧拿出手机打电话给林翊：「你是不是还没有跟梓晨说当初到底发生了什幺事？」「现在时间差不多了，她总要知道的。」栾梓晨静静听着严昱尧讲电话，在心里数着日期：今天是六月二号，离学姊出国还有二十天。她还没从上一段感情的伤害里走出来，有时候半夜梦到林纭婳还会哭着醒来，但她一点都不想要学姊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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