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岁的我，觉得那个男人总是有两张面孔。就像是童话故事里的狼人一样，当月亮高挂黑夜之时，他褪去了白天慈祥的伪装。

腥红的双眼、狰狞的面孔像是正在捕捉猎物的野狼，吞噬了我对生活的期望，自从他经商失败后，这份恐惧就从未将我放过。

然而当他清醒后，就仿佛一切好像只是作了一场恶梦一般。

「丽雯、小玫，都是我不好⋯⋯我真的很爱妳们，就是太爱妳们了，才会控制不住自己的情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下次不会了！求求妳们、求求妳们原谅我。」

男人声泪俱下的面孔、空心的承诺在一次次故技重施后，看起来是那幺可笑。他哭喊着、紧抓着我臂膀的双手用力地仿佛要将我捏碎一般。

这一切就是每天反复在我的生活里上演的闹剧。

鼻息间充斥着男人身上难闻、刺鼻的酒臭味，而心里早已麻木无感。我安抚好他的情绪，在酒精的作用下男人很快阖上了眼睛进入睡眠，妈妈也在服用了安眠药后躺卧在沙发上小歇。

我熟练地收拾着满是食物残渣、碗盘碎片，杯盘狼藉的餐桌。男人昨日又砸碎了许多碗盘，脆弱的陶瓷碗盘被用力地摔在了地面上而变得四分五裂。

我小心翼翼地将碎片一一拾起，并整理好环境。稍不注意，清晨的幽暗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朝韵微微透过各家的窗子唤醒了沈睡中的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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