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相互眼神试探跟心思踌躇的辰光中，连枝俐落地烧好热水，沏了一壶香片茶，并随着慕莹生移步到陈列架另一边的客厅中坐下。长圆桌的摆放更方便会谈，亦不致于弄得剑拔弩张的尴尬场面。

「顾姑娘，这幺说妳是在两年前在端州认识刘姑娘的幺？」修长的食指提起紫砂壶的提把，往顾水蓉的杯盏倒了热茶，氤氲的烟气加上莫临渊温厚的嗓音如潺潺的清泉，逐渐抚平了顾水蓉紧张神情。

她一直耷拉着头，不敢擡眼与慕莹生对望，知晓她与莫临渊是兄妹的事还有些无法置信，何以性情完全不相似，更不是出于同一姓氏？不过这些疑问她没敢提出，只能任其腐烂在心。幸亏在前几天她偷偷过来时目睹了莫临渊送刘紫莺回来的一幕，以及之后见到刘紫莺得知她受伤一事，方对他放下一份戒备，甚至现下只愿看着他的眸子说话。

「准确地说，我那时只是听燕大哥提起才知道的，紫莺姐姐是端州知府的千金，我只是种田的平民百姓，怎能和她认识？对了，燕大哥是我的救命恩人，他用自己上京的盘缠作抵债让我不必嫁给刘知府的儿子刘延庆那混账。我在很久之后才知道，燕大哥因为在那时向刘知府提亲不成，心灰意冷之下喝醉酒打伤刘延庆的手下，结果被官府通缉。」

为了不触及更多伤心事，顾水蓉尽量将来龙去脉简要带过，她抿了一口茶，却始终忍不住哽咽地续道：「他并非有意为之，而且那个家仆只是受了轻伤，那刘延庆根本是因那次他救了我而记恨在心，公报私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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