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静静坐在教室外的石制靠椅上。

小唯把季然带来了。

这一瞬间，我把所有准备好的草稿全都忘个精光，双手再次绞在了一起。等……等等！我还没准备好！现在喊重来还来得及吗？

看见小唯如她计划的那样离开，留给我俩独处的时间与空间、看见季然一脸认真，仿佛早有心里准备一定会听见些什幺的模样，我忽然意识到——已经没有退后的余地了。

我想起了塔罗牌的「塔」。

于塔上的那人，一只脚踏出，一只脚还立于其上，象征着剧烈的改变。

无可选择的，剧烈的改变。

季然在我身边静静地坐下。

我们已经好久没有像这样并肩坐在一起了。

我好紧张。

我在椅子上，极尽所能地把自己蜷缩在一起，不知蜷缩了多久。

季然一直在旁边。

我忽然想起医生教导的腹式呼吸。

吸——吐，吸——吐。

季然一直在旁边。

我觉得我准备好了。

「我……」

才刚说出第一个字，我就无法控制地痛哭了起来。

啊，原来，我还是没准备好。

季然转过身来，伸出她嫩白的手，轻抚着我的背。

泪眼蒙眬之中，我看见她深褐色的眼瞳里掺杂了不只五种情绪。

我得继续说下去才行。

「我喜欢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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