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父母谈及宝宝的事，路璇冷静下来后，她轻声说：「我想见他最后一面。」

路母也不再阻挡，拿了件米白色的针织外套披在路璇身上，扶着她的肩膀，朝路父说道：「你先去柜台缴费，我带她去看越然那孩子。」

路父颔首，轻拍了拍路璇的背，眼底尽是担忧，「爸爸妈妈都在，我们会陪着妳。」

路璇点点头，没应声。

她手缓缓往下移至腹部，平坦得很，医生说宝宝才一个月多而已，并不显怀。

甚至还无法感受到「生命」的存在。

但是，超音波照片上，那个还只有米粒大小般的胎儿，在告诉她这一切是真的。

她该生下来吗？

她还有资格做母亲吗？

✗

地下一楼，太平间。

此处弥漫着死亡气息，既看不见也摸不着，却沉重得可怕。

越然的父母就坐在角落，路璇却没有勇气走过去面对，脚步好似千斤重，举步维艰。

分手一个多月，这期间，越然不曾来找过她。

没想到，再见却已天人永隔。

这一切，都只是场梦吧？

路璇想，只要她醒来，越然就会出现在她眼前。

他会耷拉着脑袋，愧疚地跟她说：「对不起，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让自己受伤，害妳担心了。」

然后再温柔地摸摸她的头，亲亲她的唇瓣，她会破涕为笑，窝在他的怀里。

可是没有。

现在不愿醒来的是越然。

心跳停止，他再也不会醒来了。

乔又怡脸上泪痕未干，倚靠在丈夫越蓦身上，丧子之痛迫使两人憔悴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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