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替鳞次栉比的市街,披上一层神秘瑰丽的浅金色薄纱。
「那个,花代,对不起,我不应该在晴空塔底下对妳大呼小叫。毕竟我已经承诺过妳了。」离开螺旋梯五分钟后,两津仍喘息不定,气色甚至比刚爬楼梯前更差,但他仍打起精神和花代郑重道歉。
十二层楼下传来时断时续的急切人声。他有种预感,无论期望会成真或落空,这起横跨百年的故事,正向最后一章逼近。
花代平心静气地摇头,愧疚地说:「我才应该道歉,因为这种无聊的儿女之情,连累了你。」
「儿女之情并不无聊,」两津坚决地表示,讲得活像自己也谈过恋爱,「不然小吉先生也不会终生未娶,也不会一百多岁老年昏聩时,独独记得爬往高处。」
虽然,自己一直以来都抱持着这个希望,形单影只地于地下徘徊,但亲耳听说,仍不可置信,「一百年?他一百年来都试着赴约?」
两津苦笑着点头,「大概所有关东地区的警员都做过小吉先生的笔录。」
花代不胜惊异地转头朝东京举目而望,仿佛第一次见到这座城市。「浅草公园被建成水泥丛林,葫芦池被填平,仁丹 塔遭拆毁。笨蛋,他怎幺会不记得凌云阁已被震毁,只记得这个约呢?」
只见两行清泪划过她无甚瑕疵的脸蛋。紧咬着下唇的贝齿,渐渐透明。
「花代,妳?」两津望着穿透花代左胸的晨光,全然没觉察到自己的白发和语音中的沧桑,已渐渐冰解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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