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点的亡灵，穿过毛玻璃，伴着床板遭受挤压的声响回旋起舞。

横在我们之间的，总是时间。

还要多久?

我试着活在当下，却很难不去想像三十分钟车程外的四楼，一盏正等着一个人回家的彩绘玻璃吊灯。

还要多久?

我与穿衣镜中、枕头上的自己相互凝视，不确定红晕是出自羞怯还是急躁。

镜中影像摇摇晃晃。扣住手腕的指节逐渐收紧。我阖眼等待即将到来的平静，等到的却是脖子上的锐痛。

我呆愣半晌，他缓缓松口。直待暖流在下腹部汇聚成池，我才从纷乱的思绪中醒来。

我摸索着对方的背脊，指尖由崇山峻岭，划过平畴绿野，滑向荒山深谷而折返。

我想知道原因。他难为情地解释，这样可以加快速度。

他轻抚着那片青紫，手移开后，脖子仍沉甸甸的，仿佛仍有一只隐形的手覆在上面。

往后数日，他总是要掐不掐，阴魂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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