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承愣住了。

这个话题来得太突然，就像是上一秒他还捧着炙热真心，下一秒却被砸了一盆冷水。

很多念头涌入脑海，他深吸一口气，向后退开些距离，脸色沉了下来。

「我不回答假设性的问题，你刚刚说的是真的吗？」

「嗯。」梁允恒回避陆承的眼神。

陆承觉得喉头被什幺扼住，胸口闷得紧。

向何齐开的那枪，就结果来说是打伤他右手，但万一自己没来得及推开他，会打中哪里、何齐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那不只是伤人，是杀人未遂。

而那个教唆犯就在面前。

陆承抓着梁允恒的领口迫使他面对自己，「为什幺要伤害他？」

陆承脑子乱糟糟的，浮现的都是和何齐有关的画面。

因一起调查而后受伤的那个夜晚、顶着枪伤却为了梁允恒赶到分局的早晨、因手伤而喝得烂醉的烧烤店、仔细说明梁允恒过往的咖啡厅。

陆承不明白，何齐从头到尾就没有任何一丁点对不起梁允恒的地方，为什幺梁允恒要置他于死地。

「为什幺？何齐他和你无冤无仇啊！」

梁允恒微微皱眉，似乎不是很能理解这个问题，「这不是有没有仇的问题，我和那些人也无冤无仇……」

陆承想起何齐曾说过的关于梁允恒的过往，尽可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允恒，我知道你对世界有怨，但为什幺偏偏是何齐？你知道他私底下都在帮你说话吗？」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梁允恒眼神平静，没有一丝动摇，「这世界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对我来说都没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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