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束花的命运不算太悲惨,在我入门前它还受过光的照拂,眼前它瘫倒门边,身上是一片浓稠的灰色,然而阳光并没完全隐去。
这次的冷战比往常来得都长。现在我才愿意承认。
我和她对于冷战的定义很宽松,能说话、有互动,但所有肢体语言都表明:我们就是有问题,一些需要被处理的问题。
迈出阴影,我又回头看去,徐芝槐两手压在露台的玻璃墙上,分明瞬也不瞬地望着我,我却觉她显得格外意兴阑珊。我整个人转过去,说:「小芝,花是无辜的。」默然片晌,徐芝槐笑起来,托腮道:「它是你用来取悦我的工具,怎幺会是无辜的?」口吻认真得近乎冷酷。
如果今天也这样不了了之,那幺当前情景就将是此后每次见面的基础。
徐芝槐沉默地凝望我,好像在等我开口,忽然我觉得她变了许多,是同学会之后,还是在那之前就有预兆,我忽略了,我如以往蛮不在乎地无视。接着她消失了一会,身影再现时一颗淡黄色球体被抛落下来,我愕然接住,唰地一声,水溅了我满身。
我抹去下巴残珠,徐芝槐的声在上方飘着:「前几天山后有一群小孩在玩水球,这是那天玩剩的。」我擡起头,她没有在笑,眼神却不乏恶趣味,「到家前就能干了吧?」
「这不公平。」我偏了下头,「妳到底在耍什幺脾气?」
「那晚是我先亲你的,我知道,可是你不该拿它作把柄试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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