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首曲子。

即使对音乐没有涉略，季严风也听得出这是沈念慈这阵子常弹的曲子。

他总是坐在沙发上静静伴着她，直到她弹得累了、哭到眼泪都干了。

「明天陪妳去产检吧。」

「没事，你不用担心我。」

「不用逞强。」季严风心里也明白，沈念慈对他是满满的愧疚，但至少在孩子生下来以前，一切都稳定下来之前，他还是必须在她身边。

当时拿「未婚怀孕」来作为休学的理由，半年后的她真的怀孕了。沈念慈知道，只有做到无法回头的程度，才能让自己彻底死心。

隔天他俩去产检时，等候区一个在晨光笼罩下的女人，温婉地对他们笑了。她穿着一袭淡紫色的洋装、乌黑的长发如瀑、面容秀丽端庄，沈念慈产检偶尔会遇见她，刘小姐倒是很积极和她攀谈，和她分享许多怀第一胎发生的事，见她即使脂粉未施仍如此貌美，身材也没有因怀孕而走样，完全看不出来是生过孩子的女人。

「沈小姐，又碰面了。」

女人的目光移到季严风身上，「先生也在啊，你好。」

「这位是刘小姐。」

「你好。」

沈念慈拉了一下他的衣服下摆，「可以帮我买一瓶水吗？」

「好，在这里等我。」

刘小姐望着远去的季严风，掩着嘴轻轻笑着，「我感觉得出来，妳先生虽然话不多，但很爱妳。」

「感觉？」

「不只是眼神，连行为跟语气，这些都看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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