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次的家教课，我在门口站了很久，闭上眼睛深呼吸几次，才攒足勇气按下电铃。

开门的依旧是老师。

「打扰了。」我依旧不敢直视她的双眼。

走进屋内才发现出奇地安静，不见蓁蓁那张兴奋的小脸，以往她总是会蹦蹦跳跳地来门口迎接我。

「蓁蓁的才艺班调课了，今天会晚一点回来。」老师的声音从身后飘来，深色的大门关上，我有种掉入陷阱的感觉。「抱歉啊，我一忙起来忘记跟妳说了。」

「妳到餐桌坐一下吧。」

她还伫立在门口，像是看穿了我打算逃跑的念头，猫似的眼睛瞇起来对我笑，不疾不徐的盯着落入掌心的猎物。

我在原地僵持了一下，最后还是软弱的妥协，低着头快步走到餐桌，她的视线在我身上灼烧，我紧张的不断摆弄教材装忙。

「妳想吃什幺口味？」老师忽然开口，走到厨房拿出面粉和磅秤，「蛋糕。」

「上次有吃过了。就不用麻烦周妈妈了。」我客气的说，用礼貌和称谓维持着恰如其分的距离。

「上次是做给蓁蓁的。这次是专门做给妳的。」

她的声音变得柔和。

「我答应过要给妳做的。」

我一瞬间无法动弹，听着那句话直直穿过心脏。

我花了八年的时间才推动日子往前，而她只是站在那里，一个回眸就击溃我所有的努力。

「伯爵茶……」喉咙干涩，我努力挤出这句话。

空气静了下来，只剩下老师手上的碗碟相碰的声音，秤量、打蛋、搅拌，她的动作组成一支优雅娴熟的曲调，听着看着就会沉溺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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