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安静了很久，顾愿卿的声音再次传来，轻得几乎听不见。

「司晨，我尽力去关心你了。」

她的语气平静中带着疲惫，仿佛这几个字耗尽了她的所有力气。

那声音不像是抱怨，也不像是指责，更像是一种无声的道别，带着一丝释然，却让人心痛。

电话挂断了，通话结束的提示音在耳边响起，随即是一片冰冷的忙音。

那声音机械而单调，像是一种无声的嘲讽，将司晨的世界割裂成两半。

一半是满腔的懊悔，一半是无法承受的失落。

司晨怔怔地看着手机屏幕，通话结束的字样闪烁了一瞬，然后屏幕归于黑暗。

他握着手机的手僵在半空，胸口像被压上了一块巨石，沉重得让他喘不过气来。

那句轻声的「我尽力去关心你了」，在他的脑海里反复回荡，每一遍都像是一记重锤，砸得他几乎站立不住。

「她的话，是真的累了吧……」

他在心里喃喃自问，却没有得到答案。

司晨从未想过，自己的愤怒与执着，竟然会让顾愿卿这幺累。

他一直以为，她会像以前一样，永远站在他身边，耐心地听他倾诉，无条件地关心他，甚至为他担忧。

但他忘了，她也是一个会累、会痛、需要被爱的人。

司晨的手慢慢垂下，手机无力地滑落到床边。

他低头看着顾愿卿的名字，视线逐渐模糊，喉咙里涌上一股酸楚，像是一团无法咽下的硬块，堵得他无法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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