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姗开门时，夏季依旧坐在他们离去前的位置，只是身体向右微倾，仿佛正靠着什幺……怎幺会有这种想法？一定是最近太累了。她拍拍脑袋。

正欲开口，原本闭眼的夏季已经望过来，看得陈姗一愣。

悲伤、愤怒、懊悔、苦涩、温柔……那双眼里有太多她看得清与识不明的情感，全都包裹在墨绿之下，却在须臾间尽数褪去，唯留沧桑与淡然。

陈姗有股冲动想冲向前摇晃夏季的肩膀，让他不要露出那种眼神、找个地方大喊来宣泄一切。查觉到自己又产生奇怪念头的女军人眨眨眼，继续擡手敲自己的脑袋。

眼见好友家的孩子做出奇怪举动，夏季无奈地开口阻止：「姗姗，别敲了。不痛吗？」

「好！」陈姗反射性停手：「那个，夏叔……咳，夏先生，我们办完事，可以离开了。接下来——」

「向上将，我知道。」夏季颔首。半个月，流程他都熟了，只是这孩子总会一板一眼地报告，再加上那尊敬、崇拜的眼神……莫名让他吃不消。

「走吧。」经过陈姗身旁，夏季摸了摸她的头。陈学在游戏里老喜欢攒着陈姗的照片叨念她的事。在夏季眼里，即使她已经三十二岁，依旧像个孩子。

谌健宇掠过呆立的陈姗，护送夏季出门。在夏季身边，陈姗偶尔会发呆，暂时卸下严谨的模样，他早见怪不怪。

陈姗回神后快步跟上。夏先生外表与自己差不多年纪，却慈祥得像个长者。相较之下，表舅回来时两鬓皆已泛白。她不禁感叹起游戏的神奇与强大，时间和常理在游戏力量面前简直是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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