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树。」

跨越了数十万年的呼唤再一次响起，他擡起头，看见了阿琰，看着这个曾经是他一切的存在。

阿琰看着他的掌心的神果，这颗果实蕴含着天地间最纯粹的神力。

她神色依旧从容，然而，语气却带着一丝说不清的轻叹。

「好不容易再等一等，就真要化为大道了。」

浮海的神情没有任何变化，他只是低头，凝视着掌心的神果，指尖轻轻划过果实的纹理。「大道无情，本座不需要。」

阿琰看着他，忽然笑了，语气轻淡，却带着无比的确定：「你爱她。」

浮海沉默，没有否认。

阿琰的笑容没有一丝悲伤，反而透着解脱的释然。

「浮海，你知道吗？」她的声音轻轻地，仿佛呢喃。「所谓的爱，是宁可牺牲自己全部，也想留住的那个人。」

她的眼神映照出浮海的身影，声音柔和而轻淡：「所以那时候，你毁天灭地时，不是爱我。」

浮海怔住，擡眸看她。

「你只是愤恨这世界将我杀害。」阿琰眸光深邃，带着看透世事的寂静，「但这一次……」

她伸出手，指尖轻轻拂过浮海的胸口，仿佛能透过他的神躯，看见他内心深处的情感：「你愿意为她留住这个世界，而不是毁灭它。」

浮海的身体微微一震，手中的神果被他握得更紧。

阿琰微微一笑，没有责怪，没有悲伤。

她只是轻轻地，将手按在自己的胸口，闭上眼。

「天地轮回，六界之道，有缘有灭，有死有生，此后，除了你和她，世间再无神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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