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韩六月到家后，夏澍就直接去公司了。

外婆坐在客厅看电视，茶几上还放着没吃完的水果。听到玄关传来声响，外婆擡眼望过去，眼睛笑得瞇成一条细细的缝。

「乖孙女放学啦！今天在学校学了什幺啊？」

「万恶的声韵学⋯⋯外婆，不是我在吹牛，没有『中文系三把刀』的话，我能躺着毕业。」她重重叹了口气，走去厨房洗手。经过客厅时向帮忙照顾外婆的邻居阿姨打了声招呼。

「什幺中文系刀子？中文系？」外婆困惑的瞇起眼睛，随即绽开笑容，了然道：「月月以后想考中文系啊？」

韩六月挤洗手乳的动作一顿，没反应过来。

「早早立定志向也是好事，不过月月，读中文系以后的出路可是很少的啊，妳啊，要想好，别让妳妈担心，她虽然嘴巴不说，其实也是很担心妳的，知道吗。」

一股酸涩的情绪在胸口漫开，堵在喉咙，韩六月眼眶忽地潮湿，即便这种情况她已经做过很多次心理准备，甚至早已经历过、应付过许多次，仍旧没能习惯。

她将手上的泡沫冲掉，水渍往衣服上随便擦一擦，脚步沉重地往客厅走去。

「外婆，我已经读大学了呀。」她僵硬的弯唇笑了笑，蹲在外婆前面，握住她皱巴巴却依旧温暖的手，「我⋯⋯外婆，我今年二十一岁了，读大学了。」

外婆一双混沌的眼睛没有焦点的落在她脸上，听着韩六月磕磕绊绊的说完，一时之间都没作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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