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夜晚，操场边的树影摇晃，空气里带着一点凉意，却也让人清醒。

那天夜自习后，我们没有马上回宿舍，也没回家，只是一起走下教学楼，走进空无一人的操场。

「今天晚上……星星好多喔。」他仰头看着夜空说。

我没说话，只是看着他的侧脸。月光淡淡的洒在他脸上，把他的睫毛都照得清清楚楚。

他忽然低下头，转过来看我，「庄亭安，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我心跳慢了半拍，「什幺事？」

「你有没有……哪一刻，有那幺一点点，想再回到我们国中那个时候？」

我愣住。

「就是……你拿着便当袋，推我去图书馆的时候；我偷画你的侧脸，你假装没看到的时候。」

他笑了一下，「我其实还留着那些速写。」

我低下头，笑得有点苦涩，「你那时候不也说……我们只是朋友吗？」

「是啊。」他停了一下，语气变轻，「但我现在想说实话了。」

我擡起头，正对上他那双眼睛——像夜空一样安静又深。

「我喜欢你。」

这句话，落在耳朵里，就像一颗石子落进心湖，没有惊天动地，却泛起一圈圈的涟漪，打破我努力筑起的平静。

我没有回答，只是伸出手，轻轻握住了他的指尖。

他没缩手，反而反握了回来，紧紧的。

那个拥抱，是在操场的角落。我不知道他怎幺靠近我的，只知道他手臂收紧的那瞬间，我的心跳像失控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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