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城市的灯一盏盏亮起，街道上映出车灯与行人的影子，像极了过日子的样子，匆忙，却不停。

程母收拾了装着两盒水果的小提袋，程父换上了外套，一如往常整整齐齐。

「真的要现在去吗？」程母低声问，手指不自觉在袋子上绕着，「她下班应该也累了。」

「她比我们累。」程父回头看她一眼，语气平稳，「我们都这把年纪了，还在怕面子，这孩子怎幺扛得住？」

程母沉默了一下，然后点点头。

夜风有点凉，他们在巷口转车、换线，最后走过熟悉的小区走廊，按下那个门铃。

门打开的那一刻，顾清岚怔住了。

「爸、妈？」她下意识地看了眼程砚秋，对方也从厨房出来，表情带着一点意外和戒备。

「先别紧张，我们不是来吵架的。」程父看着她，一字一句说得很清楚，「是来说说我们的事。」

三人坐到沙发上，程母把水果放在茶几上，像是习惯性地摆好，也像是给彼此一个喘口气的空档。

「我们都知道了。」程母先开口，声音轻得几乎像怕吵到谁，「你爸的工作没了，我的也一样。今天早上发生的。」

顾清岚猛地坐直，眼神倏然一紧：「是顾家动的手？」

程父摇了摇头，语气平稳却带着一点压抑的疲惫：「不是，是林家。」

程砚秋闻言皱眉，忍不住插了一句：「林家？这听起来不太合理。我们跟他们又没直接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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