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客厅陷入一阵沉默。

顾母忽然转头，看了丈夫一眼。

顾父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像是在默许什幺。

顾母这才开口，语气出乎意料地柔和：「其实我当初也不是想嫁给妳爸的。」

顾清岚怔住，眨了眨眼，「妳说什幺？」

她是真的没想到。从小到大，她的父母就是那种「相敬如宾」的典范。没有太多感情表现，也从不吵架，像两座沉稳的山，一起经营着这个家。

「妈年轻时，有个青梅竹马，很好，很温柔。那时候我真的以为，我们会在一起一辈子。」顾母的语气像是轻轻地掀开一页旧书，说得很淡，却带着藏不住的遗憾。

「你爸也知道。」她转头看向顾父。

顾清岚下意识地望过去，顾父点了点头，没有回避，没有责备，只是一种默认。

「可最后，为了家族安排，我还是嫁给了他。」顾母轻声道，「结婚那年，我哭了整整一个礼拜，但也就那样过来了。」

顾清岚张了张嘴，却什幺都说不出来。这是她从未知道的父母过去，一时间，有点震动，也有点迷惘。

「这些年，妳爸在外面，其实也不是没有女人。」顾母说得很平静，像在谈别人家的事，「我知道，他从来没对我说谎，也没有私生子。他只是需要一点出口。我们都知道怎幺把家维持好。」

她语气一转，柔中带着理所当然：「婚姻不是童话，哪有什幺永远相爱不变心。过得下去，互不打扰，就是最好的结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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