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凌晨沈知禾帮温瑾棠把最后一箱饮料补进冰箱，两人站在收银机旁。

外面天刚亮，街道还没热闹起来，

整间便利商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冷藏柜的嗡嗡声。

她盯着他的手，迟疑地问：

「你是不是也要说一句什幺？」

「什幺？」

「比如……我回来很棒之类的。」

他笑了，点点头：

「你回来了，很棒。」

她的眼神微微闪了一下。

「那你是不是该——」

他忽然往后退半步，把手插进外套口袋，像是怕太靠近她。

「......呃我那个.…..呃妳…对，妳今天终于回来上班，还是要先慢慢回复，不然又生病了怎幺办？」

她愣住，盯着他的退后一步，那一步不远，却让她有种被隔开的感觉。

她知道他在藏东西。

那种眼神她太懂了——她每次说「我没事」时也是那种眼神。

她没问，只笑笑地说：

「好啊，那你也乖乖回去睡，不准不回讯息。」

他点头，看着地板，只说了句：

「晚点再说吧。」

—

几天后。

温瑾棠正在客席区拖地。

门铃响起，她没擡头，

以为又是熟客忘记拿伞或悠游卡。

下一秒，一道陌生、粗哑的声音传来：

「欸，沈知禾呢？我儿子在不在？那个打工仔。」

她皱眉，转头看向柜台，一名穿得破破烂烂、脸上带酒气的中年男人站在那里，脸色不善。

「他今天没上班，请问你是……？」

「他爸啦！叫他出来，我有点事跟他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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